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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鱼选手

【轰出】休息日

轟くん誕生日おめでとう!


*轰出

*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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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着雪,不是大片大片鹅毛般的雪,而是白色的小小冰粒,下到地上踩着并不松软,直接变成了路上滑溜溜的一层冰。 

轰坐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剥了一半的橘子,就在前几秒,睡着了的绿谷无意识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他呼吸匀匀,身体十分温暖,蓬松的头发碰到了轰的脸上,让他情不自禁地低头看他。 

原本他们是不应该像这样坐在家里的,但突然之间天气不佳,电视里也放起建议谨慎出门的通知,定好要出门的计划不得不取消,改成在家里度过。 

从工作以后,他们休息日能安排在一起的次数并不多,从上一次一起休息到现在,算起来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今天是轰二十五岁的生日。 

绿谷的睡着的时候,看起来仍然和他十五岁的模样没有什么差别,原本他就是显得年龄小的圆脸,从俯视的角度看起来更加显得弧度柔和,他的手往上摊开着放在轰的腿上,手指放松地曲着,轰看了那只手一会儿,将橘子放到另一只手上,将手覆了上去,不太紧密地贴在一起。 

他的动作让绿谷的睡梦有些动摇,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没意识地念道:“轰君……?” 








*** 

绿谷习惯性地这么叫他,虽然好几次说要改掉,但还是常常不经意这么叫道。

轰的英雄名就是他的本名,从进入事务所工作以后,被直接称呼英雄名的时候变得更多,加上他逐渐展露名头,知道焦冻这个名字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人人都叫他焦冻,用姓来称呼反而成了特别的。 

高中毕业后,同学都各奔东西,虽然每年都会找时间聚一聚,但不是缺这个就是缺那个,难有完全凑齐的时候,工作上虽然偶尔会有交流,在台面上也还是多以英雄名互相称呼,剩下唯一一个常常会这么叫他的,就是绿谷。 

轰和绿谷从毕业开始住在一起,算起来也已经有了六七年。

最开始还没有什么,等过了几年,两个人都逐渐有了名气以后,也会有不少粉丝讨论他们住到一起的事情,当时还没有什么人会往别的地方想,都称赞他们同学之间友谊深厚,事业上也齐头并进,直到近几年他们二十多岁,免不了会有人想挖掘一些桃色新闻,于是在一次采访中,轰直接毫无铺垫地公开了两个人的关系。 

越来越和平、不见有什么大事件发生的社会里,英雄也变成了娱乐的产物,他的爆炸性宣言一时间在网上掀起热潮,事务所不得不暂时给他们放了两天假。 

你啊,也太不考虑后果了。事务所的前辈这么说他。 

于是等还一头雾水,工作途中突然被放假的绿谷回来,两个人出不了门只能待在家里的人见面时,轰问,绿谷,你觉得我是不考虑后果吗? 

被记者追了一路,额头上还出着汗的绿谷怔了怔,问,怎么突然想到要说了? 

因为正好被问到,就说了。轰回答,停顿了片刻,他又补充道,反正迟早也会被知道的。 

绿谷走到他的面前,垂下来的手被握住,温暖的手指轻轻揉着手腕的骨节,抚摸他手上的伤痕,这样不属于朋友的触摸方式让他的手心发起热来,轰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有细碎的光在闪动,动作上有任性的意思,表情却像做错了事。 

我不想在那个问题上说谎。 

他手指上出了汗,绿谷很容易就能感觉到。 

“怎么说……其实我有点猜到会变成这样,是轰君的作风啊,”绿谷在他旁边坐下来,两人的视线变成高度相同的一条线。“但是……我还挺高兴的。” 

说完他就笑了。 





手上拿着的橘子外皮已经被手心捂得温温的,他只好拿起来吃掉,果肉里面还是冰冰凉凉,咽下去的时候有十分舒服的感觉。 

他的手机震动不停,同事朋友们纷纷发信息来祝他生日快乐,因为工作繁忙而逐渐少有人说话的班级群也热闹起来,聊天的气泡一个个往上跳。 

“轰,你生日都被刷上趋势了。” 

“不愧是人气英雄啊人气英雄。” 

“我们现在在这里说,他根本看不到啦,肯定跟绿谷在一起。” 

轰看着他们聊了一会儿,点开回复框,回了一句谢谢。

“居然在?没去过二人世界啊。”

“外面结冰了,没出去。”他老实地回答。

没过一会儿,丽日的私聊发了过来,她先是发了一个哭的表情,然后说:“你们没去成吗?之前小久君纠结了好久要怎么准备,还来问我有什么推荐的地方。”

轰盯着这行字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睡得十分安稳的绿谷。

“我知道。”

其实他并不知道,毕竟生日礼物有着约定俗成的规矩,在送出之前都要保持神秘,但比起能收到什么,看着绿谷悄悄准备就已经足够让他高兴。

从两个人认识到现在,只有一次轰提前知道了自己的生日礼物。

那是三年级的第二学期,雄英的英雄科和其他学生不同,最后一个学期学生直接进入事务所实习,因此虽然虽然还没有正式毕业,但冬假的开始基本就意味着告别。

没有飘飞的樱花,他们在冬日的雪花里就迎来了学生时代的结束。

轰在最后一天里,向绿谷提出了同居。

往前倒一句,是他说“那我能提前要生日礼物吗。”

再往前一句,是绿谷走在半路上,突然看着天空说道:“那轰君生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事务所实习了啊。”

于是,没有很好地把这几句话联系起来的联系起来的绿谷站在原地愣了很久,“……这能算礼物吗?”

“算的。”轰说。

又过了好一会儿,绿谷在飞雪里看着轰的眼睛,突然地笑了。

“明明应该算是你给我的礼物才对吧?”

 

 


 

“——最开始提出一起生活的是哪一方呢?”

在两人公开关系以后,也接受过一些这方面的提问。

“是我。”

“说起来,之前也是英雄焦冻先公开你们的关系呢,看来焦冻先生在恋爱中是主动的那方啊。”

“……”

他沉默了片刻。

“——不是的。”

 

 

 

轰将消息逐条往下拉,将每一封邮件都确认成已读状态,直到滑到最下面,也就是最早收到的那一条。

“生日快乐,焦冻。”

那是来自母亲的祝福。

 

 

 

递出去的房屋钥匙很重、向媒体坦白时的言语也很重,递出去的时候,如果掉到地上,就会哗啦地碎掉,就像他过去无数次站在医院的门前,却无法向前踏进一步时带着的思绪一样,沉甸甸地让心脏也跟着下坠。

是绿谷接住了这些重量,让他成了先迈出脚步的那方。

 

 




 

***

“不要紧——因为我来了!”

DVD播放到这里的时候,睡着的绿谷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啊……我睡着了?”他揉揉眼睛坐起来,脸上被压出几条印子。“对不起对不起,房间里太暖和了,一不小心。”

“没事,正好放到这。”

轰拿起遥控器,把影像倒回去一些。

虽然已经看了很多遍,几乎能把所有内容都背下来了,但这张碟片还是会被经常拿出来看看,碟的发售时间是二十年前,记录了当时活跃的一系列英雄,其中篇幅最长,也是他们最经常选出来看的就是欧尔麦特的部分。

绿谷是个欧尔麦特的忠实粉丝,从小到大买过不计其数的周边,但现在他们住的地方却少有这些东西。

从他们十五岁那年欧尔麦特隐退开始,与他相关的周边生产也开始减少,绿谷的衣柜里挂着一件限量版的T恤,据说是还没上高中的时候废了大工夫才买到的,一直舍不得穿。

当收藏品放久了,自然就忘了再把它当一件衣服看,直到有天整理衣柜的时候拿出来,轰提议穿穿试试看,绿谷才第一次套在身上,然后手一拉,衣服短了一截,只好继续放回去当成收藏品收着。

这套碟也成了稀奇的东西,绿谷曾经无聊的时候在网上搜,发现被已经炒到很高的价格,但留意了几天也没见到有人拍下,挂在网站的顶上面,仿佛一件展览品。

除了正在播放的这一张以外,他们还有一套没有拆过封的相同的碟,一样是限定版,封面上印着欧尔麦特标志性的笑脸,是搬家过来的时候从轰的箱子底里翻出来的。

那是某一年他过生日的时候,姐姐冬美偷偷送给他的,但也没有机会看,只能一直藏在箱子最里面。

时间过得很快,即使是像欧尔麦特那样的英雄,在隐退后也飞快地被遗忘,对于他们来说,欧尔麦特有着真实而鲜活的形象,他们见过欧尔麦特战斗的样子,也和所有人一起目睹了他的最后一战,但对现在的人来说,欧尔麦特只是代表正义的一个符号,就像故事里的人一样,无论加上多少形容词去描述也无法重现他的形象。

“太帅了,就是这里,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觉得很帅对吧。”

看到精彩之处,绿谷忍不住感叹。

“之前事务所好像有找过你拍记录电影?”

“咦,你知道这件事?”绿谷说,“……那个我拒绝啦,感觉拍这个太不好意思了,还要对着镜头摆动作,我真的不是很擅长。”

怎么可能不知道,毕竟还特意来拜托他说通绿谷,说各路有名的英雄都拍了那么多纪录电影,no.1英雄总该也拍一部。

但是,“这样啊。”轰握着绿谷的手,将手指曲进他的指缝之间,“那就不拍。”

各种杂志媒体热衷于给职业英雄进行排名,分析他们的个性、战斗技巧,但对轰来说,排在第二、第三还是第四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能力并不能完全具象成数值,他们偏向的工作方向也各有不同,彼此之间并没有明显的阶梯和界限。

只有第一名是不一样的。

NO.1是承载希望的载体,被当成一种象征,是父母给小孩子们讲的故事里的正义代表,是带给人安心感的一个符号。

如果是每天都看着的人,就很难察觉到慢慢累积的变化,对这一点轰很有体会,绿谷虽然比高中的时候长高了一些,但站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一样矮半个头,加上长着不显成熟的脸,一眼看去也不觉得和以前比有多大的不同。

但他改变了许多,轰又在心里十分明白。

工作第二年的时候,绿谷告诉了轰他与欧尔麦特的秘密,末了问他,轰君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了一点?轰点头没有否认,绿谷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选择说了谢谢。

“啪。”

外面积在房檐上的雪好像突然掉下去,在地上砸出声响,绿谷顺着声音看向窗户外。

“看来今天真的出不去啊。”绿谷的声音里带着遗憾,“虽然说上午就已经把预约取消了……总觉得很抱歉。”他转头看着轰,“不过这样我就没有礼物可以送了,早知道还是应该准备点别的……”

“不要紧。”

“之后我再补上吧?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

轰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却没有回答,绿谷也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眼睛里映着小小的影子。




类似的问题在不久之前他也被问过一次。

新年的那天,不少人选择赶着跨年的时间去神社参拜,为此两个人都被叫去加班维护治安,等到休息的时候已经新的一年早已到了几个小时,恰好结束工作也在神社附近,便顺路走了过去。

和人多的时候正好错开,神社前人群稀稀拉拉,许多人参拜结束后就回了家,冬日的夜风吹得人手脚冰凉,树叶摩擦着哗啦哗啦响。

夜幕里只有几盏橘色的灯照明,走到神殿前摇铃鞠躬,双手合十许愿时,轰却走了神。

他看着身旁闭着眼许愿的绿谷,蓬松的卷发被拢在厚厚的围巾里,只露出耳朵来,暖黄的光照在他的身上,画面是静止而沉默的,轰却能在这一刻听见声音,像水流在薄冰下流过,又像鸟类扇动翅膀,他还来不及仔细辨认,绿谷已经睁开了眼睛,带着笑意看向他,问今年许了什么愿?




“……不知道。”

轰侧过身去,没有征兆地亲吻绿谷的额头,影碟的内容播到了最后,房间里一下没有了别的声音,只有窗外风雪隐约传来零零碎碎的声响。

绿谷没有说话,像刚才自己睡着时的轰一样,让轰靠在他肩头,贴在一起的手掌像是小小的火炉,让人放松掉身上的力度,产生柔软的倦意。

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轰微微合上眼,如果一定要他许愿,他希望这一刻能够延长,让时间变得再慢、再慢一点。


END.





因为最近实在太忙了写得很匆忙……但是总算赶上了……!赶不上十一点我赶十二点(

轰轰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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