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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出】不顺风

*cp22上发放的无料文，感谢大家愿意投喂拿走这个用一天时间赶工出来的无料……看摊的两天里碰到了很多可爱的妹子！希望以后还有这种机会
*偶像轰×俳优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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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辛苦了。”
绿谷一向有比预定时间先到的习惯，刚到的时候恰好同日收录的前一期节目录制完毕，工作人员在向参演人员告别，因为同是圈子里的人，大部分的人绿谷都互相认识，看到绿谷走进来时也有不少人同他打招呼，他带着笑容一个一个回应着，最后视线落在站在最后、还在和工作人员说话的人身上。
大概是谈话正好到了末尾，又感觉有视线向自己身上投来，对方结束了对话，回头看向绿谷。
“绿谷前辈。”
“轰、轰君，”明明看着他好一会儿了，绿谷不知怎么还是愣了一下，“下午好，好巧啊，正好是一天收录。”
“……”轰不置可否，“现在就要过去？”
“离开始还有一会，不过还要去准备一下。”
“嗯。”
对话平常得有点太过头，空气里浮现出了尴尬的刻意感，在短暂的沉默以后，绿谷看着轰笑了笑，“那我先进去了。”
将视线从那双异色的眼睛上移开，绿谷感觉松了口气，尽管他能感觉得到对方的视线还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直到他走进化妆间。
关上门的同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绿谷打开手机，消息提示有一条新的短信，看到发信人时他隐隐有种已经知道了邮件内容的感觉，尽管如此，他还是点开了短信。

——收录完之后去约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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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收录进行了好几个小时，结束以后绿谷出来一看，轰仍然坐在休息区等他，他戴着墨镜和口罩，特点明显的头发也用帽子挡住，见绿谷出来，他提起手边放着的包，站起身来。
“最近很忙吗？”
“嗯……正好到宣传期了，而且剧也还在拍。”
几个月前他接到了新的工作，某部电视剧的主要角色，拍摄了前几集以后就到了播出前的宣传期，后面部分的内容也属于边拍边播，这一周以来他不是在各地参加宣传活动就是在背剧本，几乎没什么休息的时候。
“轰君最近也要发新歌了吧？我会去买的。”
“我送给你吧。”
轰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到他的背后，替他将连衣帽拉上，虽然绿谷觉得这样并不能多大程度上地防止被认出来，但还是比什么掩饰都不做要好一点。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往大楼外走去，绿谷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他知道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自己，但也找不出什么改变氛围的方法。轰走在自己前面半步的距离，一小截红色的头发从帽子的边缘漏了出来，随着走动的节奏晃动着。
在他盯着那缕头发看得出神的时候，轰握住了他的手。
“轰君，被人看到的话……”
“就到门口为止。”
他想不动声色抽回手的动作被对方发觉，反而被握得更紧，尽管这也算不上特别亲密的行为，但被其他人看到的话也足以想象出他们的关系，绿谷有点紧张，一边左右看着四周，一边跟着轰的脚步走着。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人，直到走到大楼门口，轰松开了他的手，“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绿谷想了想自己的行程，回答：“下午有预定，不过上午没什么安排。”
“那，”轰回过头来，“要不要去我家？”
“唔……”
绿谷没有很快回答，进来的时候还是下午，现在外面却已完全是一片夜色，他看着轰的脸，但对方脸上实在是武装得太过严实，完全无法看到任何表情。
“去吗？”
“……好吧。”
他其实应该快一点给出回答的，而不是像这样犹豫，也许轰会将他迟疑的几秒解读成他不愿意。
但当他这样想的时候，轰停下脚步，似乎从他的表情中读到什么，伸手将自己的墨镜取了下来，失去镜片遮挡的双眼里带着些许笑意，他将摘下的墨镜戴在绿谷的脸上，“走吧。”
看着他就要继续往前走，绿谷用手扶了扶没带稳的墨镜，试探地问：“难道要坐电车过去？”
轰抱歉地点点头：“我没有驾照。”
“那搭出租车也好……”
“没关系的，”轰说，“现在已经十点半了，这条线上不会有太多人。”
车辆驶过的声音飞快在耳边划过又重归沉默，路上行人寥寥，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或许他现在可以作出点补充，说明天的工作在很远的地方，需要很早就出发，这样轰一定不会强求他——但他还是没有这么说，在将这个借口的前面加上“或许”的时候他就已经自己先放弃了，选择了“诚实”。
而诚实说不定也是个借口，绿谷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不想拒绝。
地方偏远又是晚上，地铁上确实没有多少人，但他们仍然非常显眼，且不说打扮得遮遮掩掩令人生疑，轰脸上那大片的伤疤就很有辨识度了，更加运气不好的是，车上的电视还每隔几分钟就播放一次某个由轰拍摄的广告，令车上为数不多的乘客都将目光投向他们。
好在虽然被认出来，却没有遇到什么狂热粉丝，大家都只是选择好奇地看着，两人感受着各种视线坐了七八站，轰住的地方绿谷并不陌生，下车后从地铁站走了一段距离就到了家门口。
虽然时间英已经很晚，但绿谷从下午开始工作以后还没吃过东西，他知道轰也没有吃，习惯了时间不确定的工作，对饥饿的感觉好像变得迟钝了，直到轰从冰箱里拿出来加热的速食咖喱散发出温暖的香味，肚子才后知后觉地咕噜了一声。
在私人的环境里，心情自然地放松下来，他看着轰脱了外套和帽子，穿着宽松的T恤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刘海也随便地沾着水抹到脑后去，模样十分随性。
虽说是约会，但这样窝在房间里并不太符合常规的约会形式，毕竟他们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地方，只能把两个人待在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当做是约会的标准。
“我开电视啰……嗯？这是什么？”
轰看了一眼电视屏幕，“哦，那是在准备的舞，忘记把录像带取出来了。”
“下个月的演唱会上要跳的吗？”
“嗯。”轰停在他身边，“到时候来看吗？”
“唔……”
绿谷在心里回忆自己到时候的安排，一个月以后正值新剧开播，要跑的宣传比现在还要密集，加上后续拍摄的跟进，要抽出时间来也不太容易。
“绿谷。”
在他思考的间隙，轰冷不丁地打断了他因为答案不确定而拖长的音节，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绿谷心里微微一震，他抬起头，对上轰投过来的视线。
轰微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表情有些复杂：“你还在因为那件事生气吗？”
被叫到名字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虽然这样未免也敏感过头，但事实上他的感觉确实应验了，绿谷只能摇摇头：“不是的。”
“……如果是那件事的话，我向你道歉。”
“真的不是的——”他有点着急了，声音也因此提高，“轰君又什么都没做！”
轰所说的是大约在半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某天绿谷工作到凌晨，收工后打开手机收到第一条短信就是来自轰的，本以为是和平时一样写着些日常话题，打开一看却是一句有些不知所谓的内容——“抱歉，但实际上不是那样，希望你不要多想。”绿谷还没自己想明白是什么意思，走下楼时对面门口总是准时更新杂志的便利店就先一步为他解答了疑问。
不存在没有绯闻的偶像，如果没有，就人造一个。绿谷很轻易地就在放在第一排的杂志上看到轰的名字，以及后面用标题简述的绯闻，尽管当他翻开具体内容时，发现里面满是捕风捉影，只是一篇没有根据的八卦杂文。
“再说轰君为什么要道歉，你这样真的很奇怪。”
他又强调了一遍，尽管轰的猜测并不是完全没有根据，但他确实不是因为那篇杂志绯闻闹别扭。
“但是你那之后一直有点奇怪。”轰说，“……是我想多了吗？”
“……”
他没话说了，只能动了动嘴唇，还没发出什么声音，就感觉到温暖的气息就朝他靠拢过来，轰将头埋在他的肩上，呼吸温温地落下来。
“抱歉，”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因为最近都没怎么见到你。”
别道歉啊，绿谷在心里说，他将脸颊靠在轰柔软的头发上，体会着从对方皮肤上传来的温度，闭上眼睛。
他自始至终都信任着轰，只是，看着无法分辨是非、对无所闻真假的新闻乐此不疲的观众们，他想起了一些一直被刻意忽视着的问题，他无法用轻松的心情去握住他的手，连站在他身边都觉得做贼心虚。
哪怕是稍稍思考就能判别真假的传闻，还是有着盲目相信的人。即使恋爱对人而言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粉丝们还是不会接受。
“轰君，我觉得……”
他低低地念着，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过了一会儿，又再一次闭上眼睛。
“……没什么。”
也许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思考，却又无法忍受那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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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君，最近没怎么和轰一起出去啊？”
“哎？”绿谷愣了一下，看着片场负责道具的女孩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和轰君经常会一起出去？”
“因为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女孩呵呵笑起来，“推特上经常会看到有你们两个的目击情报哦。”
“是吗？我都没看到过。”
“不深入到粉丝里是看不到的哦——好啦，其实我是想问你，你知不知道轰喜欢哪种类型啊？”
绿谷吓了一跳：“什么？”
“别误会别误会，不是那方面的啦，”她叹了口气，“我家妹妹是他的大饭哦，抽到演唱会的票以后就整天准备那的，光是要穿什么去就让我帮忙看了十几次了，知道我认识绿谷君你以后又整天拉着我问有没有从你这知道什么轰的爱好——你懂的，就是为了最后的那个嘛。”
“……那个？”
“就是演唱会最后的那个啦，‘和他对上视线’的机会。”女孩哈哈笑了两声，“不过说实话，现场那么多人这都是看运气啦，你就随便回答一下就好了。”
“哦哦……”
绿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从和轰认识以来，两个人在各种访谈上也常常提到对方，但大约是因为都是男性，大家自然而然将他们的关系归类为朋友，并对此深信不疑，甚至有时候在节目上会被开些“关系真好呢，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这类建立在确信他们是朋友关系上的玩笑。
绿谷也知道，网上有一些女孩子将他们两个看成一对，把两个人的视频剪到一起，四处整理他们有提到对方的杂志访谈和节目片段，幻想出一个童话一般的他们故事。
但这些都是在他们是朋友的前提下才能有的画面，如果现实暴露出来，肯定就不是这般景象了。
他们的关系不够稳固，虽说是两情相悦，但又摇摇欲坠。
绿谷不知道轰是否对此有自觉。
从那天之后他们联系减少，绿谷忙着赶各种活动，又是跟着剧组四处拍摄，轰也投入到新曲和演唱会的准备中，回过神来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已经停留在好久以前。
虽说很忙，但怎么忙也不可能到抽不出时间发几条短信的程度，绿谷的手机里有很多和轰的记录，大部分时候时间都对不上，只是在你一句我一句在说零散的事，可能早上发出的消息晚上才收到，看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回答的时机，但还是会找些话题回过去。
而这段时间轰给他发的消息也明显减少，也许因为是他先消极怠工，也有可能是轰从他的态度里明白了什么。
即使埋着不挑出来说，矛盾只要存在就有爆发的一天，因此像这样沉默地被挑明也是好事，至少能很好地避免争吵。尽管这种想法也只是侥幸心理，问题终究只有解决了和没有解决这两个结局。
他们的职业和身份没法为他们的关系提供支点，一旦被曝光，不仅会毁了轰的未来，自己也是一样，不管什么时候，他们都被无数的目光注视着，只要继续下去，秘密总有被揭开的一天。
其实绿谷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但人总会有冲动的时候——毕竟被喜欢的人用那种表情告白，谁能拒绝得了嘛。
那现在呢？也许只是跟一开始是反着来的，随着不稳定感一天天膨胀，感情也许总有消磨干净的一天。
不想也不是，多想也不是，思考着乱七八糟的问题，时间已经到了半夜，绿谷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颗星星也没有，看起来明天要下雨，只有暗淡的光芒从云层中透出来，绿谷盯着黑压压的云团看了一会儿，又翻了个身。
一直以来他的想法都是明确而乐观的，只有这次，矛盾的情绪始终找不到出口。他滚到床边，拿起在一边充电的手机，一打开屏幕就能看到之前设置好的备忘录提示：轰君的LIVE
绿谷叹了口气，重新将屏幕锁上，刚准备闭上眼睛睡觉，手机却自己震动起来，屏幕因为来电提示重新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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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里满满当当，观众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女孩，她们热闹又兴奋，明明会场外拥挤得不得了，还是有很多人穿着相当华丽的衣服，大概这就是见偶像时的心情吧——绿谷戴着卫衣的帽子，坐在会场的椅子上，不得不感到佩服。
“哎哎，你看那个人，是绿谷出久吧，坐在关系者席的。”
“啊！真的真的。”
因为知道他所坐位置区域的特殊性，时不时会有人向这边看一眼。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不需要特别留意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而演唱会还没有开始，舞台上一片黑暗，只有背景灯变幻着颜色闪烁着，绿谷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还是想尽办法抽出时间来了，虽然因为两人之间低落的氛围，也没有提前跟轰提前说一声。
就这样等待了好一会儿，过道上照明的灯渐渐暗下去，舞台变得明亮起来，会场广播里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提醒观众在开场之前关闭手机铃声。
绿谷跟着提示拿出手机确认，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未读的消息。
“——今天会来吗？”
收信时间是两个小时以前，大概是因为自己结束了工作就急着赶过来，没来得及看手机上的消息。
即使现在回复，对方肯定也没法在开始之前看到了。
果然应该提前告诉他自己会来，或者是刚才进来的时候先去后台打个招呼的，绿谷敲打着屏幕，感到有些后悔。
正当忍不住想叹气的时候，彩色的灯光突然地在会场流转一圈，舞台上的聚光灯亮了起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四周已经响起了激烈的欢呼和尖叫，热烈的情绪在观众之间剧烈翻动着，浪潮一般涌过全场，将他一瞬间淹没了。

绿谷和轰认识是在一部由轰初次主演的夏季剧上，绿谷在剧中饰演主人公的朋友。
在得知两人合作的消息以后，绿谷也向认识的人问起过轰 ，但得到的大多都是一些“不太爱说话”“不熟悉，看起来总是一个人”的评价。
作为同龄人，他还是很希望能和要相处好一段时间的剧组同伴搞好关系，结果就是他拿着两份剧组发的便当去找一个人坐在角落的轰搭话时，得到的是对方“我正在减肥”的回答。
偶像和演员的要求还是不太一样，虽然他也懂得身材管理的道理，但看着四肢修长的轰，还是完全不觉得他有哪里需要减肥，只能感叹一句准备真辛苦，原本想好的拉近距离的方式也泡了汤。
轰十五岁solo出道，出道时间不久收获了不错的人气，电视剧也是一上来就是主演，起跑线比一般人不知高了多少，至少和演小角色刷脸起步的绿谷相比，两人的开始截然不同。
但比起羡慕，他更多地是觉得耀眼，又因为耀眼，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绿谷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情发生了变化，也始终没搞清到底是谁先喜欢上谁，只知道结局是自己在自以为单相思的时候，先被轰告了白。
轰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呢？
如果之前更多地去了解这些就好了。
他的思维跳跃得厉害，一下子想起了许多自己没好好问过的事，但隐隐约约地又有一条线将这些事都串起来。
说起来，那天去轰家里的时候，他好像也只为自己热了碗咖喱，自己什么也没有吃——想到这里，绿谷看着屏幕上放大的轰的脸，那张线条柔和、脸颊偶尔有些圆润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线条分明了许多。
原来从他们认识了正好整整一年了，他突然得出只有自己才能得出的结论——如果那天他把咖喱分给轰一半，他应该是不会因为要减肥拒绝的吧。
舞台上的轰随着音乐节奏跳动着，声音里一些不稳的气息被麦克风放大许多，一举一动都让会场里掀起热潮，大屏幕上的轰目光看着前方，汗水顺着额角滑下，舞台上的聚光灯在他脸上投下强烈的光影，令人炫目。
绿谷看过很多次轰的表演，但在现场看还是第一次，舞台离他做的位置不到十米远，他看着轰跳动的身影，眼睛都被强烈的光刺得有些痛。
歌唱到高潮部分，轰把麦克风对向台下，粉丝们熟练而默契地唱起下一句，上万人的声音瞬间汇成了一片，这首歌绿谷也听过很多遍，后面的旋律与歌词随口就能哼唱出来，但他却开不了口，只是怔怔地看着台上的人，会场里舞动的彩色手灯像一片星海，只有他一个人空着手，淹没在小小一片的黑暗里。
两个小时的演唱会转瞬即逝，眼前的一切好像快进了，绿谷感觉自己自始至终都没能好好融入到气氛当中，但情绪却被带动得厉害，当灯光暗淡，欢呼声冷却下来的同时，空荡的失落感也翻涌上来。
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我在台上看到你了。
他睁大眼睛，与此同时，从观众席中爆发出了巨大的安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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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君的公司难道没有‘恋爱禁止’之类的规定吗？”
“说实话，没人直接这么说过……不过大家心里大概都很清楚会有什么影响吧。”
隔着电话，轰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雨下得比预计的还要早，电话不过接了几分钟，窗外就响起了哗啦的雨声，绿谷盯着窗户上点滴的水珠，看着它们慢慢滑下去，过了很久，他缓缓开口：“轰君，我一直在担心，如果有一天发生什么事，我们会后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要只是个单纯的事业狂，或者能为不计后果地凭着感情一往直前就好了，但这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仅仅是恋爱的事，如果不思考清楚，光凭着感情向前，总有一天在会在面临问题的时候变得不可收拾。
外面雷声轰鸣，不出一会儿，雨骤然下大，该不会这样下去他们就要这样大半夜地用电话分手吧？他喉咙发苦，忍不住抓紧了被子的一个角。
“……我知道。”好像这通电话里他们沉默的时间远比说话的时间要久，听了好久轰鸣的雨声，电话那头才终于传来声音，“我好好考虑过了，绿谷。”
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绿谷屏住了呼吸。
“——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也还是会继续喜欢绿谷，就算那个时候我没有告诉你，我还是会有忍受不了的那一天，到了那时候，还是会向你告白。”
“所以，我就向你告白了。”
“……”

“能告诉我吗，”轰顿了顿，将话继续了下去“现在的你是怎么想的？”

到最后，这还是在考验他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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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观众的呼喊声，灯突然一齐打开，音乐随之响起，头顶传来爆炸般的响声，尖叫声在一瞬达到顶峰。
直到彩带落到他的头上，挂上他的衣袖，绿谷才意识到刚才的响声是因为头顶的礼花炸开，他将视线投向欢呼声最响亮的方向，轰站在花车上，从会场的最右边缓缓向中间移动着，观众席上的女孩子们挥动着扇子，竭力希望能吸引他的目光。
站在花车上的轰换下了演出服，穿着一件T恤，胸口和背上都被汗透了，灯光下他的皮肤闪闪发亮，被汗水沾湿的前发贴在额头上，一缕一缕折射着光。
这是传说中有机会能和偶像对上视线的时候，所有人都卯足了劲让自己在人群中更加显眼一些，全场一起合唱起今天的最后一首歌，强烈的情绪在空间里不断膨胀着，坐在他身后的女孩子甚至激动得哭了出来。
绿谷能够明白这种感觉，就像看到有人为自己的表演鼓掌时一样，这或许是身为偶像最闪闪发亮与自豪的时刻。
如果就此放弃，作为交换，给予自己的掌声也好、现在这样的欢呼声也好，这样的光景将会一直继续下去吧。
沿着轨道，轰渐渐地靠近他的位置，身后有人忍不住大声呼喊着轰的名字，绿谷看着花车上熟悉的身影，觉得心如鼓擂，而他手上没有应援扇、也没有精致的手牌，什么也没有，只能握紧了那条印着“TODOROKI”的银色彩带，让手心逐渐变得炽热又潮湿。
看向我吧。
这一瞬间很长又很短，他只是紧紧盯着轰的身影，紧张得发不出一丝声音，人群的热情将他彻底淹没，只剩他的目光穿过了距离。
轰视线对上了他的双眼。
他能感觉得到，他不是仅仅在看着这个方向，而是在看着自己，他们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他能看见灯光映在轰的双眼中，像阳光下的湖泊般闪着粼粼的光。
这个瞬间仿佛慢镜头一样被拉得很长。在强烈的氛围下，他的眼睛泛起酸涩，视线变得模糊，他看着轰的身影，前方他将要经过的地方又涌起呼喊声，这声音落入他的耳中，却变得无比寂静。
他低下头，在手机屏幕上敲打几下。

——Live结束以后去约会吧。